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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无余旧都到勾践新都

导读:

原标题:从无余旧都到勾践新都

  越国的初创者是无余。唐李吉甫《元和郡县图志》卷第26载:“夏

原标题:从无余旧都到勾践新都

  越国的初创者是无余。唐李吉甫《元和郡县图志》卷第26载:“夏少康封少子无余以奉禹祀,号曰于越,越国之称,始于兹矣。”贺循《会稽记》也持此说。无余作为侯国之主,哪怕最简单,也得有个都城或聚落中心。而这个中心地的选择,在当时来说,至少必须符合两个条件:一是由于卷转虫海侵尚未完全退去,会稽山北麓还是一片浅海,聚落中心只能选择在地势较高的会稽山地丘陵;二是无余受封于越的主要任务是守陵和祭禹,因此聚落中心应该具备拜墓与祭祀近便的条件。最理想的位置,便是会稽山南、若耶溪旁后来被称为“嶕岘大城”的无余旧都。

  源于崇山峻岭中的若耶溪,自南而北流经平阳、平水、铸浦(嘉泰《会稽志》卷第10:“铸浦在县东南三十里,与若耶溪接,一名锡浦……昔欧冶子铸神剑之所”)、葛山(《越绝书》卷第8:“葛山者,勾践罢吴,种葛,使越女织治葛布……”),进入山会平原水网,最终注入历史时期的后海(今杭州湾),全长60里。这里溪水潺潺,清澈如镜,其名“若耶”为何意,至今不得其解,很可能如“勾无”之类的越语地名。“平水”则无论是文献记载,还是民间口传,都以为是古代海水至此而平,故名。20世纪60年代绍兴平水铜矿地质钻探,平水镇娄家村地表7米以下即为海涂常见淤泥,说明当年海侵确实到过这里。

  而平阳的地理位置,在平水以南,亦即秦望山南。清代毛奇龄《重修平阳寺大殿募疏序》:“平阳即平原地,相传其地在平水之北,以水北曰阳,故名平阳,越王勾践尝都之”(《西河集》卷39)。为什么无余旧都被称为“平阳”?其实很可能与夏都有关。夏朝多次迁都,据张轸《中华古国古都》称:夏代先后迁都14次,涉及12个都城,其中一个名为“平阳”。《世本·王谟辑本》载:“夏禹都阳城,避商均也。又都平阳,是在安邑。”无余受封于越,命都城所在地为“平阳”,或是为了表达他对夏都的怀念之情。这种地名学意义上的“移民地名”,往往把新开发的地名与原住地名联系起来,或加上一个“新”字,或干脆照搬原名,“平阳”属后者,这是地名命名的基本方法之一。

  对于无余旧都的具体方位,史籍记载基本相同,但是名称有所不同。《吴越春秋》卷第8载,越王勾践曾对范蠡说:“先君无余,国在南山之阳,社稷宗庙在湖之南。”这里所谓“南山”,便是会稽山,与秦望山连在一起。所以郦道元《水经注》说:“秦望山,在州城正南……山南有嶕岘,岘里有大城,越王无余之旧都也”。这就是通常所说的“嶕岘大城”或“岘里大城”,然而嶕岘在哪里?与平阳又是什么关系?据方杰主编的《越国文化》,作者在实地考查中发现,秦望山南大嶕岭下有一名叫“黄岘(黄现)”的村子,因此认为“嶕岘”“岘里”,或为“一地的地理环境”(第147页)。其实,《水经注》对“嶕岘”已有明确记载:若耶溪“上承嶕岘麻溪,溪之下,孤潭周数……麻潭下注若耶溪”,表明“嶕岘”就在平阳附近的若耶溪上。其地貌特征,从“嶕岘”名称看,有小而高的山岭。《水经注》说,“谢灵运与从弟惠连常游之”,可有《从斤竹涧越岭溪行》为证。诗中“逶迤傍隈奥,苕递陟陉岘”句,《文选》李善注:“岘,山岭小高也”。元末明初,刘基隐居平阳,所作《若耶溪杳郭深居精舍》诗中,也有“疏窗夜深启,孤月挂遥岘”句,配合阅读刘基的《深居精舍记》,或可进一步认清平阳、若耶溪和嶕岘大城之间的关系。

  无余旧都在平阳,除称“嶕岘大城”或“岘里大城”外,还有几种别名。《史记·越王勾践世家》正义引《越绝书》说:“无余都会稽山南,故越城是也”,称无余旧都为“越城”。而嘉泰《会稽志》卷第一还载有“侯城”一说,志曰:“侯城,旧经云在会稽县东五十八里。《史记》云夏后氏少康封子无余于越,所都即此城也”,这里的“县东”,似应为“县东南”,正与平阳方位相合,其里程与实际基本一致。综上所述,“越城”“侯城”“嶕岘大城”,其实都是无余旧都的名称,明乎此,即可省去许多麻烦。

  对无余旧都的聚落形态与规模,除《吴越春秋》卷第6的记载外,其他古籍少有涉及,所以特别珍贵,兹录如下:

  少康恐禹祭之绝祀,乃封其庶子于越,号曰无余。余始受封,人民山居,虽有鸟田之利,租贡才给宗庙祭祀之费。乃复随陵陆而耕种,或逐禽鹿而给食。无余质朴,不设宫室之饰,从民所居,春秋祠禹墓于会稽。

  从中不难看出,处在会稽山南聚落初始阶段的越王无余,在迁徙农业兼狩猎业的生产力条件下,财税收入仅能维持宗庙祭祀费用而已,根本不可能大规模营造都城和豪华宫室。“不设宫室”“从民所居”,显然是当时的真实情形。尽管无余旧都至今未曾进行考古发掘,即使有此举动,谅也不可能有惊人发现。因为无余以后的很长历史时期,越国的经济社会发展缓慢,是个弱小侯国,直到越王允常时,越国才开始强大起来。当然,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,越国古都不是没有变化,从开始的“从民所居”,到后来出现“岘里大城”,就说明了这一点。遗憾的是,《水经注》虽然记载了作为越国古都的地理位置,但并没有提供“嶕岘大城”的形态及其规模等信息。

  地处秦望山南、若耶溪旁的无余旧都,在经历了大约15个世纪后,才由越王勾践从山南迁往山北,即会稽山北麓的今绍兴城。促使勾践迁都固然有多种原因,其中的直接原因,就是那场几乎使越国濒临灭亡的吴越之战。这场由勾践发动,败于夫椒,最后以余兵五千人退守会稽山、吴王夫差追而围之的战争,使越国古都被毁(史称“坠会稽”),损失十分惨重。用勾践自己的话说:“吴为不道,残我社稷,夷吾宗庙,以为平地,使不得血食”(《吴越春秋》卷第10)。所以当勾践结束3年奴隶生活,回到越国后所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“定国立城”,重建越国都城。虽然对战败的越国来说,当时面临医治战争创伤、实施战后重建的任务十分繁重,但是勾践深知医治国人心理创伤更是刻不容缓。而重建越国都城,对于重振国威、鼓舞士气、团结国人、消除国民心理阴影,是极为有效的措施。《越绝书》卷第8完整记录了从无余旧都到勾践新都的变迁过程:

  无余初封大越,都秦余望南,千有余岁而至勾践。勾践徙治山北,引属东海,内、外越别封削焉。

  越国从无余到勾践,前后15个世纪中,出过多少个君主,一时难以说清。至于国都旧址,从《越绝书》的上述记载看,似乎一直持续在秦望山南、若耶溪旁不变。而允常、勾践之都,却出现争议,有“勾乘”说、“大部”说、“埤中”说等,均在今诸暨境内,然而诸说又颇多疑点,难以令人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