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暖了柳柔了天蓝了,江南早已是草长莺飞,春暖花开。而我们北方,春天的脚步还姗姗迟迟,在这种盼望中,清明来了。
翻看日历,清明将近的时候,心里就充满了那首古诗的味道。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,借问酒家何处有,牧童遥指杏花村。味道似酒,从清淡到浓烈,从浓烈又归于清淡。
记得往年的清明节,天都会灰蒙蒙的,阴雨绵绵,清冷凄切。似乎奠定了清明节的悲情基调,天地人心归一念,思念亲人,祭奠亡灵。风雨梨花寒食过,几家坟上子孙来。
准备了清明去上坟祭奠,可弟弟来电话说,他去。弟弟知道现在是我最忙的季节,说明天我们一起去,他说已在路上了。其实,忙碌是多么牵强的理由。希望逝去的亲人能原谅我的不是理由的理由。
去年的秋天,和弟弟妹妹在县郊的殡仪馆院内买了两快墓地。一块给逝去的祖父祖母,一块给逝去的父亲。在向阳的坡上,秋高气爽,宁静肃穆。立了两快黑色的大理石的碑,碑旁安放了两盆鲜花,和弟弟妹妹虔诚的把大理石擦得晶亮,秋日的阳光下,我们静静的默立,心里默默的诉说。告诉祖父祖母、父亲,今天他们有了新家,这个新家垒砌在土壤里,能接受阳光雨露,能看云看雨,四季花开。在那个世界,祖父祖母、父亲也该是快乐的吧!春风已解千层雪,后辈难忘先贤恩。
前一段时间看敦煌画册,看飞天看西方净土看人们成群结队的送别亲人的场面,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宁静和祥和,仿佛我们终将赶赴的,如同花开花落,月缺月圆一样,都是自然的事。日照头顶,我依然参不透很多的事,一点点经历,一点点明白。四季的阳光,把班驳的树影,从我的左肩移到了右肩。看太阳落下,月光升起。
如今清明节已被国家定为法定假日,在二十四节气中只有清明节即是节气又是节日。清明节被赋予了一定的文化、民俗、生活的内涵。早春三月,万物复苏,春和景明,清明节除了扫墓,祭奠,还有及其鲜活的一面,出外踏青,荡秋千,放风筝等,亲近自然,张扬生命的活力。怀旧悼亡,求新护生,一阴一阳,一息一生。
对我的内心而言,也真真的喜欢“清明”这个词汇,我虽不是仕途高官,更无百万可倚,只求清清淡淡,明明楚楚,如是这般的人生也是富足的!可喜的!
清明节的前一天,女儿不言而归,忙碌中的我吃惊不小。女儿却笑笑说,想给我们一个惊喜,女儿已经两个月没回来了,她淘气的和我说,清明该去打个耳眼。我问为什么,她说清明打耳眼,会恢复的快啊!在镜子里我看见我的鬓角里不知何时长出了白发,女儿端坐在我的腿上,顽皮的说爸爸我替你拔去吧,我挡住了女儿的手说,今天拔去了,明天还会长。
借问酒家何处有。傍晚约几个好友小酌,特意点了一盘婆婆丁,虽清苦但咀嚼中有一种久违的春天的味道。回家上楼,感觉棉衣棉鞋臃厚焐热,就想明天要换上薄衣夹鞋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