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月7号,我在哈尔滨参加一年一度的种子交易会,中午很莫名的就想吃饺子。回到家,才知道那天是立冬。自己也哑然失笑,难道内心里有一种感应还是巧合呢?没有答案。
喜欢农历的二十四节气,象暗合在生命里的投缘和妥帖,找不到原因。同样是方方正正的文字,可每当我看见春分、谷雨,芒种、夏至、清明、惊蛰、小雪,内心里就有一种激动和温暖,总觉得每个节气都是一首浪漫的诗词,一幅优美宜人的画。春分时会听到自己骨骼萌动的声音,芒种时会感觉血流的澎湃,清明时会体味内心的素雅,立冬就收拾了烦劳喜欢安静了。
对于二十四节气, 有心神的敬畏,有双手合十的祈求,更有两手抱腕对庇护的谢意!
每年的四季,我都喜欢到乡下去,我喜欢看土地的颜色,喜欢看庄稼的长势,喜欢看那些金黄的狗尾草,喜欢听牛犊哞哞的声音,喜欢闻绿草的味道,时间一久,我的心就想念它们。我觉得我不能离土地太远。
在我去某个乡村的路上,我会看见一棵茂盛的大树,我不知道这棵树的名字,村民们也不知道。它枝杆粗壮,枝桠纵横,叶子宽大厚成,它们把风喊成声音,把炽热的阳光演变成阴凉。不曾记得是哪一年,它的身旁长出了一根藤蔓,攀缘而上,渐渐的缠绕在这棵大树的身上,这根藤开一种淡紫的花,味道清香,藤的纤细的手,爬上树冠,花色也跟着,几年就满树的紫花,满树的花香。路过的人们都会驻足了欣赏。
今年秋天的时候,我又到那个乡村去,却看到那棵树和那根藤都枯了,叶子早早的脱落,疏落的枝桠嶙峋的指向蓝天,让我感动着,它们依然紧紧拥抱着,在日渐寒冷的光阴里。
看着它们,我想起了一场催人泪下的爱情。
这段日子,我在读梭罗的《瓦尔登湖》,在安静的深秋的阳光里,在一片宁静的思绪中,给心灵一种安然。这时候我认识了苇岸,一个早逝的文学英才,在这渐凉的时光里,一遍一遍的读他。
他是大自然的孩子,是麻雀、蚂蚁、树木,太阳,土地的朋友,他会是一盏残灯,挂在我黑暗的屋角。
梭罗说:“要是没有兔子和鹧鸪,一个田野还成什么田野呢?它们是最简单的土生土长的动物,与大自然同色彩、同性质,和树叶、土地是最亲密的联盟。看到兔子和鹧鸪跑掉的时候,你不觉得它们是禽兽,它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,仿佛飒飒的树叶一样。不管发生怎样的革命,兔子和鹧鸪一定可以永存,像土生土长的人一样。不能维持一只兔子的生活的田野一定是贫瘠无比的。”
苇岸说:看到一只在田野上空徒劳盘旋的鹞子,我想起田野的往昔的繁荣。
我说:我现在却连一只在田野上空徒劳盘旋的鹞子都看不到啊,我的悲凉比他们还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