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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年—年的变化

导读: 一年又一年,不知不觉又到一年的开头,时光总是匆匆流逝,日历上的数字不断滚动,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,迎

一年又一年,不知不觉又到一年的开头,时光总是匆匆流逝,日历上的数字不断滚动,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,迎接新年的到来仿佛成了假期的意义,人们总说:“或许不是年味淡了,只是我们的人在变了

一年又一年,除了日历上滚动的数字和斗转星移的自然变化,也没有什么是能让人感到新年新气象的。不知是从哪一年开始,或是在身心成长的哪一个阶段开始,迎接新年的到来仿佛成了儿时口中常常絮叨的那句“明天不想上学”,即使知道明早的太阳依旧升起,没有意义的希望也无法成真,但还是会心中默念,祈祷时间缓慢地流逝。

生命的纬度绕时间的轴线拉长,在每个人的星球里编织出规律又规则的线条。也许我们都会走向人生的这一天,向自己曾无法理解的“谬论”所低头,我们嘴上不承认那是对的,但行动却默许我们走上了这所谓的正轨。因此必须要接受的事实就是,我们得接受既定的事实。

比如,我们得接受一个大家终究会像细胞分裂般变成几个小家的事实,我们得接受比起阅历和经验的增长岁月带来的痛苦更甚的事实,我们得接受年味越来越淡且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的事实。

无论我们如何用力去抓,手中的沙还是会从缝隙流走。

记得小时候因为晕车无论如何也不肯回老家过年,每次爷爷奶奶的电话打来,我都会大声的叫着:“不回了!”。那时候不知道家的概念是什么,只知道不开心的事情就不做。爸爸总会在旁呵斥我:“为什么不想回家!”。

小孩的难受大人总是感觉不到,就像爸爸醉酒后把我心爱的布娃娃扔到地上那般难受,心疼在撕心裂肺的哭喊中溢出,他却不自知:那只是个玩具而已。

时隔多年,不用爷爷奶奶打电话催促,也不用听爸爸的训诫,我早已归心似箭。虽然最亲的人都在身边,本该说亲情在哪家便在哪,但其实不然,念家有时不是念人,而是念感觉。

无论身处何方,只有回到了这里,才是回到了家。


那都是一些很模糊的记忆了,画面逐渐打上了马赛克,只有感觉还在负隅顽抗。

爷爷把我架到脖子上,从家的这一边走到那一边,边走便笑着说:“爷爷不知道以后还能背动你不。”记不清小小的我是如何回应爷爷的,但是背不动的那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来了,我再也不能在爷爷的脖子上一览众山小了。

奶奶在街边给我买了百家姓,“赵钱孙李周吴郑王”,一遍一遍地逗我背诵,但王后面该是谁了呢?我也记不清了。只记得奶奶切黄瓜剩下的把儿总留给我吃,但那个地方生硬而苦涩,她却说:“为看你可爱。”

姥姥在破旧的院子里收拾杂物,被囚禁在院子角落的老狗汪汪地叫着,披头散发地看着无忧无虑烤土豆的我们几个孩子。

墙上挂着的黑白老照片讲述着过去的故事,未曾谋面的姥爷扶着一辆老式自行车,面庞青涩的妈妈斜坐在车前的杠上,这时妈妈就会走来说:“你没我小时候好看。”


爸爸把嚼碎的大豆喂到我嘴里,抱着我学电视里的唱戏的人儿甩辫子,咯咯的笑声和啊啊的戏声融为一体。那时的爸爸还不爱看手机。

妈妈在厨房准备晚饭,每次路过的我都会咿咿呀呀用童音说一句:“小心别切到手。”妈妈便拉长嗓门,用哄小孩的音调说知道啦。

哥哥和我因遥控器而争执不断,伸出舌头劝退我紧握遥控器的双手,地上摊开的方包却还没有分出个胜负。

大年三十的晚上,厨房里的妈妈和奶奶在包饺子,爱凑热闹的我总是拿出饺子模具笨手笨脚地帮忙,偷偷把钢镚儿藏在标有记号的饺子里。

爷爷在电视机前守着,时不时地出门转悠,回来便会不厌其烦地问我:“你说爷爷爱你吗?”我要说:“爱”,爷爷便会穷追不舍:“爱的厉害吗?”,“厉害。”我们爷孙俩总会这样频繁地问答,像极了1+1等于几的幼稚问题,答案总是那么理所应当,毋庸置疑。

爸爸和哥哥都在客厅的沙发上,不知闲聊些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。

窗外的大雪纷飞,雪下埋着猪肉和年货,炕上生的炉火暖洋洋,鞭炮声和烟花在天地之间肆无忌惮,红彤彤的灯笼整夜地旋转,火苗直窜的旺火燃烧着新年的希望。视听结合的年味儿像潮起的大海,汹涌波涛,势不可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