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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读:

  原标题:父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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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原标题:父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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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纪彩霞字雪茹,甘肃省定西市安定人,自由职业者,爱好文字,尤喜古诗词,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将一点点的婉约心事诉诸于纸端。

  □纪雪茹

  一直以来,我比较偏爱母亲。但是今天我要写写我的父亲,因为父亲的爱曾经温暖了我的整个童年。

  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,也有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。但我心知肚明,我并不如小棉袄那般贴心,我任性、倔强,从来就不是个贴心的好女儿。

  父亲黑脸膛,背稍微有点驼,一年四季戴一顶蓝色的宽沿帽子。你瞧,就普普通通一农民,可他就是我的父亲,世界上独一无二的、无人可以替代的、并且没有办法选择的,但实实在在地溶入骨血里的亲情和依恋。

  父亲爱唱戏,且天生一副好嗓子,我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嗓子,并且是最让我值得骄傲的。无论走路还是干活,父亲总是吼上几嗓子。后来我也喜爱秦腔,想来是得益于父亲。

  从小我聪明、可爱并且还很听话,是父亲的骄傲,是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宝贝。

  每次,父亲不管去城里还是

  去镇上的时候,都要买几毛钱的糖(那时候的糖,是我们那代人唯一满心渴望的零食),回来分给我的糖总比哥哥的要多出好几颗。为此,母亲曾不止一次地抱怨父亲说,“通共两个娃娃,你不能这么偏心,要给就给一样多,”可父亲总是不长记性,下次照旧我多。

  许是年事渐长吧,近些年与好友闲话家常,谈及彼此的父母,总是深悔自己的年少轻狂,遗憾自己忙于生计,教养子女,不能常侍父母身边,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。

  大慨是随了母亲,我从小便有一头黑油油的好头发,七八岁的我便梳着两根齐肩的羊角辫,那可是我父亲亲手为我编的辫子。

  晨起刷牙洗脸之后,父亲便开始为我编辫子,先用梳子梳散头发,使之不再打结,又拿沾了唾液的篦子细细地篦,篦得光光的,光可鉴人。便开始编了,父亲编辫子的手如飞蝶穿花般灵巧而熟练。可当我满心骄傲地来到学校,却惹来同学们的取笑,“谁给你梳的辫子呀?跟牛舔的一样光。”每每遭此光景,我总面红耳赤,用只能自己听到声音说:“我爸编的,你爸会吗?”

  现在想来,那时候我不能体会父亲是怀着怎样自豪愉悦的心情,给自己心爱的女儿编辫子的。我只记得,母亲让父亲给我编辫子时,他从不推辞,而是一副舍我其谁的理所当然。

  而众人眼中,乖巧伶俐的我,也只有在父亲跟前任性而淘气。常常爬上父亲的背,去揪父亲后脑勺的头发,母亲一见这阵势,总是嫌弃父亲,“你把个死女子,就这么惯着,惯着还上头呢。”父亲不置可否。

  其实,我也曾是父亲最疼爱最疼爱的女儿,只是这些年被我无情地忽视和遗忘。从来不曾站在父亲的角度设身处地为父亲考虑过,只是一味地顾着自己的感受,抱怨、不满。

  上中学的时候,家里困难,大冬天的,脚上穿的布鞋补了一层又一层。而就是这样的一双鞋子,也是父亲为我补的(母亲补的不好)。已经穿破了布鞋,鞋底可是很硬很硬的,锥子都扎不透。父亲口含了凉水,用凉水慢慢的浸湿鞋底,才能扎进锥子,穿过针。一双鞋被父亲补了又补,直到破得不能再补,又或是小得穿不上了,它的使命才宣告结束。

  其实小时候的我还是很依恋父亲的,记得有年腊月接近年尾的一天,父亲要去城里置办年货,我死活都要跟去,哭着喊着扒着父亲的自行车不撒手。最后,父亲无奈,只好答应带我去我才破涕为笑。

  后来渐渐长大,父母因为家事、生计经常吵架、呕气,甚至动手。因此我渐渐偏爱母亲,疏远父亲。我想,那时候的父亲大概也是很伤心的吧!

  那年,豆蔻年华的我,不听父母的劝告,执意跟我的另一半远走高飞。离家半年多,再回来父母已不是旧时模样。看见父亲的第一眼,父亲明显老了,背也佝偻了好多。而父亲再看到我时,眸中有泪,竟然向前奔跑了好几步,朝我伸出了手。那一刹那,我的心如刀割般疼。我知道我错了,我让我的父亲伤心了,也失望了。但倔强如我,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。

  我知道,在父亲眼里,那个听话、懂事的女儿回不来了,以前那个对他撒娇卖萌的女儿,此后必定会沦为柴米油盐的奴隶。但他却不强迫于我,而是尽自己所有的能力让自己心爱的女儿生活得更好一点,那怕再苦再累,也毫无怨言。

  如今,我为人母,个中滋味皆已尝尽,现在才来追悔还来得及吗?父亲会原谅我吗?我知道,会的,父亲一定会原谅我的。因为父亲的胸怀比海还要广阔,父亲的爱比山还要高深。正因为世间的父母会毫无理由的包容自己的儿女,所以才给了我们肆无忌惮伤害父母的借口。

  可怜天下父母心!

  世间最可怕的遗憾是: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但愿我的追悔还来得及。

  父亲,请您原谅女儿的自私,余下的岁月里,让我做您贴心的小棉袄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