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标题:游记中的文化之旅
出版一套《世界著名游记丛书》的想法,是我们在推进文明旅游的实际工作中产生的。
中华民族自古就倡导“读万卷书、行万里路”,历朝历代都不乏游记佳作,这些不同体裁、不同风格的作品脍炙人口,传世不绝。春秋孔子周游列国,感叹“智者乐水,仁者乐山”。汉代著名史学家司马迁经历过常人无法承受的磨难,游访过许多历史遗迹、名山大川,殚精竭虑写出了千古巨作《史记》。从一定意义上说,唐诗、宋词、元曲的许多篇章正是产生于旅行、旅游之中,将它们作为游记诵读亦未尝不可。如王维的《使至塞上》“单车欲问边,属国过居延。征蓬出汉塞,归雁入胡天。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。萧关逢候骑,都护在燕然。”诗仙李白的《早发白帝城》“朝辞白帝彩云间,千里江陵一日还。两岸猿声啼不住,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诗圣杜甫的《望岳》“岱宗夫如何?齐鲁青未了。造化钟神秀,阴阳割昏晓。荡胸生层云,决眦入归鸟。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。”此外,还有白居易的《钱塘湖春行》、李清照的《如梦令·常记溪亭日暮》、关汉卿的《碧玉箫》、白朴的《天净沙·秋》等等。这些杰作虽体裁不一,风格各异,但无一不是历代相传的游记华章。
明代著名旅行家徐霞客不满明末的腐朽统治,毅然放弃仕宦,游历四方,不避风雨虎狼,与长风云雾为伴,自22岁起到去世前一年为止,前后30多年中,游迹遍及大半个中国,留下60余万字传世佳作《徐霞客游记》。该游记记录了作者对祖国许多名川大山深入细致的考察,如对广西山峦的特点作了非常精辟的描述:自桂林至阳朔,是“石峰离立”的峰林谷地;柳州府西北则“两岸山土石间出,土山迤逦间,忽石峰数十,挺立成队”,“所异于阳朔、桂林者,彼则四顾皆石峰,无一土山相杂,此则如锥处囊中,犹觉有脱颖之异耳。”至贵县郁江两岸,更是“石山点点,青若缀螺”,石灰岩山峰已被夷为平原,地表上的石峰变成螺蛳形小丘;至今大新、天等等县,则又是“攒峰突崿,纠丛甚固”“千峰万岫,攒簇无余隙”的峰林地貌。这些描述现在读来仍感十分清新。我曾经在桂林乃至广西工作18个年头,现在读起《徐霞客游记》有关篇章,仍感到格外亲切。
还有无数的游记可以帮助我们重温丝绸之路曾经的繁华。当年的丝绸之路沿线,一支支驼队来来往往,满载着丝绸、茶叶、瓷器向西,又满载着香料、皮货、珠宝向东,悠悠驼铃声中更承载着造纸、印刷等先进技术的传播和艺术、宗教的交融。张骞出使西域、玄奘西行取经、马可·波罗游历中国、郑和下西洋是游记中反复提及的段落。今天的丝绸之路早已超越丝绸交易的单一范畴,成为沿线各国日益活跃的经济往来、人文交流大通道,成为游客心驰神往的黄金旅游线路,正在产生并且相信会产生更多更好的游记。
世界现代旅游业的兴起、发展迄今不过150年。而在中国,旅行虽然古已有之,但现代意义上的旅游业,则是在改革开放后才发展起来的。短短35年,中国旅游业就已呈现井喷式发展态势,相关的问题自然也陆续显现。旅游原本是休闲放松、怡情悦性的活动,但现在一些人仿佛患上了焦虑症,在旅游中无以自控,既不利于自我,也妨碍他人,使得人们对旅游既爱之,又恐之。综观一些国家公民的出游历程,大都有一个从不太文明逐渐走向比较文明的过程。如何让人们焦虑的心态静下来?如何让人们在旅游过程中真正优雅地享受美、传播美?读游记、品游记,乃至写游记,显然有益于实现此目的。
首套《世界著名游记丛书》收纳了东晋法显所著《佛国记》,唐代玄奘叙述、辩机撰文的《大唐西域记》,唐代鉴真所著《鉴真和尚东征传》,元代耶律楚材所著《西游录》,元代周达观所著《真腊风土记》,明代马欢所著《瀛涯胜览》,明末徐霞客所著《徐霞客游记》和元代意大利人马可·波罗所著《马可·波罗游记》、元代摩洛哥人伊本·白图泰所著《伊本·白图泰游记》、民国时期瑞典人斯文·赫定所著《亚洲腹地旅行记》等10本游记。今天,我们重温这些旅游经典,正是为积极倡导寓学于游,寓思于游,寓教于游,学习先贤雅士,传承旅游文化。